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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祖宅-资中潘家公馆

更新时间:2022-11-26 14:49:17点击:

作者/潘前春

科发学术著作出版 2022-11-25 08:53 发表于北京


我的祖宅,资中潘家公馆位于四川省资中县小东门外不远处的东皋山腰,建于上世纪四十年代,虽经沧桑70余载,但至今保存完好,2010年12月,被列为资中县文物保护单位。

潘家公馆与资中古城内目前尚存的天主教堂、进德女中、李家花园等建筑已成为四川省近现代代表性建筑,是内江市为数不多的中西合璧特色建筑,是反映资中近现代经济发展和建筑水平的实物见证,具有历史、科学和艺术价值。

早在2013年6月9日,内江晚报记者就以标题为《风雨沧桑的潘家老宅》的文章报道过我家祖宅,到2017年,内江的多种媒体再次进一步报道;资中本地的资深文史爱好者宋国英对其作了多角度的报道,包括在《四川政协》上撰文。同年9月21日,四川电视台公共频道也放映了有关潘家公馆的视频。这一切,令笔者十分欣慰,遂援笔补充史料,并对讹误加以修正,尽量还原历史本来面目,使祖宅更好地服务当代。

资中县位于四川盆地的中部,沱江蜿蜒过境。资中的得名源于美丽的传说:尧的儿子“资”协助大禹治理沱江水患,沱江因称资江,县城恰坐落在沱江中段,故名资中。资中物产丰饶,历史悠久,始建于西汉建元6年(公元前135年),1991年被评为四川省历史文化名城,孔子的老师苌弘即出生于此。苌弘为东周著名学者、音乐家、政治家。今资中县发轮镇龙水村有“苌弘祠”、“苌弘读书台”遗址。公元前518年,孔子专门拜访苌弘,向其请教音乐理论,当时的乐理包含音乐、诗歌、舞蹈等知识。次年,孔子前往齐国聆听韶乐演奏,乐得手舞足蹈,如醉如痴“三月不知肉味”。孔子与苌弘的会晤,史称“访弘问乐”,其六艺(礼、乐、书、诗、易、春秋)中“乐以发和”思想即源于苌弘的乐学理论。因此,在资中的文庙中塑的是孔子的站立像。

后来,周敬王信谗言杀苌弘,世传蜀人藏其血,三年后化为碧玉。晋·左思《蜀都赋》:“碧出苌弘之血,鸟生杜宇之魄”。资中人历来都以苌弘是资中先贤为豪。资中人才辈出,多种典籍和文学作品备述已矣。

资中的旅游资源极其丰富:有国家级历史文化名镇——罗泉古镇,省级历史文化名镇——铁佛古镇,国家级文物保护单位2处、省保26处、市保4处、县保59处以及重龙山——白云山省级风景名胜区、龙江湖等自然生态资源。在这样的环境中,潘家公馆出现在上世纪,正是历史发展所趋。

潘家公馆建筑面积约为755平方米,由26根条石砌筑的主体承重墙,高13米,地面铺满雕刻花纹的青石板,墙壁为带夹层的三七墙,青砖砌建。建有大门3座,小门16座,窗户67个,其上均雕有各种花纹,正梁中央雕有一朵大牡丹花图,反面是八仙过海图。共有16间房,大会客厅2间。左右两边各有一个全红优质木结构楼梯,二楼上建有一条长14米,宽3.5米的木栏走廊,贯穿老宅东西方。楼梯转角有拒客栏,显出旧时格局。此外,还建有欧式壁炉,实木吊顶天花板,屋顶有12个角,分别雕刻12生肖像。

以上是内江晚报记者对潘家老宅现状报道的文字内容。笔者在此借助父母亲的回忆,回到上世纪的历史情境,采撷几束旧日之花,以飨读者。这些回忆是父母多年口述精华,早已笔记收藏于上世纪,今整理,由母亲审阅定稿。毕竟,90岁以上的老人还能保持极其清晰的记忆力,这是何等的珍贵!

上世纪时,我的家人本来居住在资中北街子与七贤街相交街口左边附近,外面的店铺为忠恕堂药店所租,内为住宅,由于居住面积不够,才在东皋山新建楼房,1944年竣工。本栋楼房与众不同的特色在于:地基挖得特深,从山腰处直挖到山足,全用条石铺砌,条石有若干层,知晓内情的亲友都说:“打地基的条石完全够重修一栋楼房了!”时隔64年,2008年的汶川八级大地震,并没有影响到此栋老房,这首先应该归功于它的独一无二之地基。

建筑祖宅的条石价值不菲,系山中的青石材。过道都采用石板,底楼走廊地面的石板,每块花纹都雕刻得不同,花色各异。屋内木板,全系桐油漆过。每间卧室都有壁炉,烟囱直达房顶。引人注目的是,大厅进门处门框石板呈油绿色,就是特别鲜亮的绿豆色,且细腻光滑,观之光可鉴人。很多来宾、贵客都夸赞不已。

地上部分本拟全用石材,因成本太高,后改为石材和砖混用。就这样,家里都卖了200亩左右田地,以维持修建费用。最初,楼房顶建有二十四孝塑像,祖父看后说:“我的房子又不是庙子。”遂拆像重修,并建了地下室、篮球场。我父母和大姑、四姑有时就打篮球娱乐,并锻炼身体。当时,动用了约200人以上的工人,我祖母经常现场管理,细致到钉钉子的细节都要过问。楼房历时一年多竣工。

祖宅所处环境优美:四周全是果树、花丛,庭院原址有一大片红桔林,修房砍树后,在院内保留了200多棵桔树。门外小径直达山足,道路的一侧排满了松柏林,秋天的金风吹过,松涛声有如雄浑、悦耳的交响乐音在山上回荡。

庭院内广植各色花木,大多从成都购回。春日桃花怒放:粉红、深红、浅紫色的花朵犹如朝霞,绚丽夺目;洁白的樱花迎风招展,宛然蝴蝶翩翩起舞。到了暮春时节,空中弥漫着玫瑰花的香味,到处都有不知名的草花张开笑脸,姹紫嫣红的景象有如画卷。

秋日菊花缤纷:红、黄、白、橙、紫、粉、绿、青色一应俱全。更有令人称奇之花,四周遍植。花株1米左右,花朵大如茶花,花之色彩,数日数变,一日深红,二日粉红,三日杏黄,次后凋谢。祖父为之命名“秋日朝霞”。冬季来临,庭院照样花香四盈,红梅、腊梅、还有罕见的绿梅,萼绿花白,香味极浓。它们共同装扮着冬天,让主人们赏心悦目,寒意顿消。这就是上世纪的潘家大院历史画面。

我的祖父本名潘增昂(增字辈),别名潘孟驹,又名潘思素,生于十九世纪末,先后就读于四川法政学校、华西协合大学。祖父知识渊博,医术精湛,因亲兄弟早殇,继承了两房的家产,家境富裕,除医学专业外,他酷爱音乐和文学艺术,尤擅摄影,并信仰基督教,为资中名士。

建国后,他迁居成都,上世纪六十年代中期,因病逝世,享年60多岁。上世纪九十年代,我姑父刘昌昭,时任四川省环保厅副厅长,到资中视察,时任某县长曾对姑父说:“潘孟驹被资中政府定性为开明士绅,欢迎潘家子女后代回资中居住。”这是政府,也是历史对祖父客观、公正的评价,这句话温暖了我们所有潘家后代子女的心,至今回忆起来,我仍激动不已。

祖父居住东皋山期间,担任进德女中的董事长,并教授公民课和国文课,但他从不领取工资和补贴,相反,他还捐赠给教会一大笔资金,用以办学,哈佛大学收藏有潘家公馆的旧照片应该与此有关,照片上就是我父母和4个姑姑。进德女中为美国教会所办,当时在四川名气很大,曾培养出许多优秀学生进入名牌大学学习。祖父的乐善好施还体现在帮助贫困学生方面。据他统计,他共资助了99个进德的学生读初、高中,其中,近三分之一学生考上大学后,还继续得到祖父的资助,直至大学毕业。

有个姓余的女学生曾接受祖父的资助直至大学毕业,后来回到母校教书,硬要还100法币给祖父,祖父气曰:“我多年来资助你的钱绝大部分是银元,从不要你还,不还还好,你现在还我法币!”拒绝收钱,对方很是尴尬。其实,不光是学费,有的学生生活困难,一些日常用度,如买童子军服,乃至洗脸帕、牙膏等日用品,都是祖父出钱办理。

我童年时,就听父母和亲友讲过一件事。某日,祖父和他的管家走在资中街上,忽闻凄惨的女孩哭声,赶紧寻声而至,发觉是一个小女孩遭毒打。祖父厉声呵斥打人者:“怎么打得这么凶!”其曰:“这是我的童养媳,该打。”对曰:“童养媳也不能打得这样狠!”那家人知道祖父的社会声望,态度软了下来。祖父转身问小女孩,想不想到进德女中读书,女孩连忙点头。祖父接着问打人者,放人要多少赎金,对方狮子大张口,报了个大数目,祖父并没讨价还价,第二天,就把小女孩赎出。从此资助小女孩就读进德女中直至高中毕业。因成绩优异,这位女学生考上山东齐鲁大学。建国后,此人成为成都市第二人民医院大内科主任。她就是四川省大名鼎鼎的心脏专家——蒋高弟。时任四川省长李大章专门挂她的专家门诊号。

祖父在进德女中有一挚友,国文教师李世陵。李老师博古通今,是位博览群书的饱学之士。李老师曾对其儿子说过:“以后,如果潘孟驹和骆成骧的后人来找你帮忙,一定要帮。”李老师的儿子任成都市青羊区区委政策研究室主任期间,亲口对我哥讲了这个历史典故。那时,我哥在青羊区区委办公室工作。

巧的是,之前,我进青羊区地方志办公室工作时,把我从基层调入政府机关的地志办领导正是李老师的女婿吴世先主任。我和吴主任素昧平生,仅见过一面,吴主任便奇迹般地改变了我的命运。后来,偶然和吴主任聊起家事,吴主任说:“怪不得我都很意外,咋就会莫名其妙地帮你,原来是你爷爷积的阴德!”看来,祖父在助人为乐的同时,并没有忘记子孙后代。

祖父的心地善良、正直,同时颇具侠义之风。早期,祖父任命朱菊芬为进德女中校长。朱校长德才兼备,工作上兢兢业业,是一位对学生充满爱心的校长。有一次,四川省长杨森在潘家公馆与祖父等人打麻将娱乐。杨森在桌上对祖父说,自己的姨太太没有一个有大学学历,准备娶朱校长为姨太太,因为朱校长有大学文凭。事后,祖父庚即通知朱校长,掩护她逃离资中。祖父接着任命黄乾敏为校长。黄乾敏也是得到祖父的帮助而读的大学,能力强,是优秀的校长,其夫叫周大瑶,是资中酒精厂厂长,是对资中经济有所贡献的人物。往后,酒精厂迁往台湾,黄校长随夫去了台湾。那时,杨森的驻军已离开资中,祖父重新起用朱校长。1982年,我结婚时,朱校长专门送来礼品祝贺,并对我说:“你祖父是我的恩人。”岁月流淌,回首往事,不胜沧桑之感。

著名国画大师张大千曾数次到潘家做客居住,最长的一次居住了50多天。大千先生与我祖父很投缘,无话不谈,除了他们有共同情趣外,大千先生还是我家的远亲,这有两条脉络可溯:其一,大千先生和四川省教育厅厅长郭有守是表亲,郭家公馆距潘家公馆仅数十米。郭有守,原名郭子杰,其弟郭子雄,郭子雄的夫人罗汝仪是我妈的表姐,又是我外婆的干女儿。其二,张大千的侄女,其哥张善子之女,是我父亲的舅舅家的儿媳妇。我父母称张氏为三嫂,她的大儿子袁伯谦是我父亲的干儿子,二儿子袁仲谦原在资中县财政局工作,现今已有80多岁。

我家原收藏有不少张大千的画。“文革”期间,为防红卫兵抄家,我父亲当着邻居面毁了所有的“封资修”文物,唯独一箱画装扮成废品置于楼房巷道角落,因很少人进出,相对安全,结果还是被盗,里面就有张大千的画。

我大姑有一同班同学叫曾瑞君,她哥曾畅灵经常来我家,是祖父和父亲的好朋友。曾畅灵是中共地下党员,对党赤胆忠心,地下工作干得十分出色,遂遭到国民党特务追捕。危急之际,我父亲征得祖父的同意,将曾畅灵藏于家中,对上门的特务应酬敷衍,因祖父的社会地位显赫,特务也不便于彻底搜查,便向上级汇报,草草了事。过后,祖父嘱曾畅灵,不要离开潘家。就这样,曾畅灵在潘家居住了20多天。临走时,祖父和父亲送了一笔可观的钱币给曾畅灵,作为地下党的活动经费。

建国初,曾畅灵任温江专区文化科科长,专门多次到我家,请我父母亲以中共地下党员的身份到四川省委马识途处报到,好分配工作。父亲不好意思,说对革命工作贡献还不够,放弃了报到的机会。后来,曾畅灵升任温江地区文化局局长,他的妹妹曾瑞君在成都市妇联工作。

蔡绍序,我国音乐史上著名的男高音歌唱家,出生于四川安岳。早年习川剧,后在成都艺术专科学校和上海国立音专学习声乐,从师于应尚能教授和俄籍女教师克雷罗娃等。毕业后,先后在重庆、成都等地的音乐艺术院校和上海戏剧学院歌剧系、上海音乐学院声乐系任教。曾赴东德和印度参加国际文化交流活动。我家自祖父起就与蔡先生有世交,特记载一二事以窥先生的艺术生涯与高尚人品。

1944年冬,我父亲由母亲陪同从家乡资中县到成都治病。母亲的中学同学康昌惠听说后,专门到陕西街存仁医院来探望我父母。康当时正在成都南虹艺专就读,谈到艺专的蔡绍序教授,说他生活清苦,还负一两万元债,情绪苦闷异常。他又不能老在成都开音乐会,须变换地点才行。父亲当即表示愿助蔡先生一臂之力。康回校跟蔡先生谈了此事后,蔡先生第二天便到医院和我父母会面。父亲跟蔡先生一见如故,热情地邀请蔡先生到资中举办音乐会。蔡先生欣然接受了邀请。

父母回家后,才把此事向祖父母汇报。祖父素喜艺术,平时就爱听蔡先生灌的唱片,当即首肯。不久,蔡先生按照约定的时间来到我家作客。祖父母将蔡先生奉为贵宾,盛情款待,并为之筹办音乐会。蔡先生在我家每天坚持练嗓。令人惊奇的是,他并不囿于传统的晨练,而是随兴所至,他的声音异常刚亮,且极富穿透力。每当他练习基本功或歌唱时,家中的窗玻璃都会哗哗地震动,令人有穿云裂石之感。在练习歌曲时,他还常常即兴在艺术处理方面进行探索,并谦虚地征求我父亲的意见,其严谨的治学作风从中可见一斑。

蔡先生不忌烟、酒,每天抽烟近三包,饮酒属海量,还嗜辣椒,但嗓音从未因之受影响。我父亲曾好奇地问他,此中是否有“秘密”时,先生笑答: “这是因为我的嗓子先天条件特别好的原因。”

蔡先生在资中举办了好几场音乐会,演出地点在城区一座教堂中。由于蔡先生的声望和家人的积极筹办,能容纳400多人的礼拜堂场场爆满。蔡先生特地从成都带了一位弟子伴奏,此人叫李先锐,是位中学教师。由于教堂中没有钢琴,蔡先生只好在风琴的伴奏下演唱。虽然他不用麦克风,那富有感染力的歌声仍传遍了整个大厅,任何一个角落都能清楚地听到,所有听众为之叹服、倾倒。

蔡先生在音乐会上唱了很多脍炙人口的中国民歌,还成功地演唱了一些抗日救亡歌曲,如张寒晖词曲的《松花江上》唱得深情动人,场内不少听众热泪盈眶。特别值得一提的是当时最著名的《八百壮士》歌。此歌内容歌颂守卫上海的八百壮士与日寇浴血奋战的英勇事迹。歌词大意为:中国不会亡,中国不会亡,你看那民族英雄谢团长。中国不会亡,中国不会亡,你看那八百壮士孤军奋守东战场……八百壮士一条心,十万强敌不敢挡。我们的行动伟烈,我们的气节豪壮。同胞们起来,同胞们起来,快快走上战场,拿八百壮士做榜样。歌词结尾一段,一连重复七句“中国不会亡”表达了全国人民的心声。

1944年冬 蔡绍序在四川省资中县潘家合影,第二排戴墨镜者为蔡绍序,右为笔者父亲,左为蔡的学生李先锐,第三排左一为笔者祖父,左二为笔者祖母

蔡先生演唱这首歌时,将歌词改成“中国不会亡,中国不会亡,中国不会亡,中国要解放。不会亡,不会亡,要解放。”当时,在国民党统治区内唱出这样政治色彩鲜明的歌词是须要极大勇气的,甚至冒着生命危险。蔡先生的爱国热情在台上得到了尽情渲泄。听众反应热烈,报以雷鸣般的掌声。后来,蔡先生对我父亲说,他在成都及其它地区演出,均如此 改动歌词。家人们都对蔡先生肃然起敬,并为之隐怀几分担忧。

蔡先生在我家住了一个月,给我们一家人留下了深刻的印象。他的性格开朗,生活阅历广博,爱摆龙门阵,上至天文、历史,下至民风民俗,都讲得绘声绘色,头头是道。综合素质之高,在音乐家中是少见的。蔡先生临走时,对祖父母、父亲表示由衷的感谢,并道出了心声:“这段时光是我一生中最快乐的日子。”

潘家公馆如今被列为资中县文物保护单位,这是历史的必然,也是幸运使然。祖父帮助过的学生中,有个学生叫蔡义高,和黄乾敏校长是亲戚。蔡的先生,大概姓张,是蒋介石身边的独立师师长。抗战胜利时,夫妻二人到祖父家辞行,蔡义高特别吩咐随行马弁:“到我老师家不准带枪。”随后,夫妻俩匆匆赶往台湾,因其夫是接受日寇投降的国民党要员之一。

1986年,蔡义高回到久别的成都,住在金牛宾馆,准备通过电视台播送寻人启事的方式,找到我父母。她恰巧遇到原进德女中的学生,急忙委托其通知我父母。父母带着两岁多的孙儿潘纬华到金牛宾馆,见面过程中,蔡说起此行目的:“我已在台湾和大陆海峡两岸旅游交流协会台北办事处谈妥重要事情,把潘老师的别墅捐献给农工党。你们就当董事长,潘老师以前就是办学的,是进德女中董事长,正好继承传统。前进中学也不用交房租了。”


蔡还问父亲:“你们当年有军用飞机座位,为什么不来台湾?金门一带驻军都是先生指挥,到金门沿线,一说找我们,马上会送到我家。”父亲向她委婉说明历史原因,祖父母不愿离乡背井。蔡义高特别喜欢小孙儿潘纬华,给了他100元人民币。离开成都不久,蔡先生赴美国居住。后来,父亲不愿到资中签字,二位姑姑就回资中签字,并回祖宅参观、怀旧。但最后结果是:官方称必须潘孟驹的儿子签字,女儿签字无效。试想,如果潘家大院现在仍然是一所中学,还会是资中县文物保护单位吗?

岁月如歌

美丽的沱江,为资中城唱着亘古之歌,流入奔腾的长江。徜徉江畔,仿佛有飘渺的古琴声从历史深处传来。这就是笔者到资中寻根的奇妙感受。苌弘故里,一景一物都透出乐韵;遥望山上潘家公馆,它和资中山水分外和谐,犹如凝固的音乐。几十年前,曾有一把名贵的德国小提琴在公馆中歌唱,与沱江应和:

我父亲少年时喜欢音乐,爱上了音色优美的小提琴。祖父决定为儿子买一把名琴,经多方打听,得知中央乐团的首席小提琴戴粹伦有两把名琴,因生活拮据,准备卖一把琴。祖父专程到重庆买回这把天价小提琴。此琴为旧中国稀有的进口名琴,产自德国,音色极其华丽、柔美,声音传导很远,在山下能够清晰地听到琴声。这把琴,我虽然没见过,但在童年的梦中,我经常用它演奏乐曲。

我和家人回资中寻根,恰逢2011年国庆佳节期间。几经辗转,找到了祖父原来的老宅:十年前它成为资中前进中学所在地。如今,前进中学已择址改建。学校的门卫韩师傅接待了我们,并请出另一位姓钟的大爷。钟大爷用手指着旁边不远处的一座楼房:“就是那栋小青瓦盖的楼房,我曾在里面负责看守房屋和院子多年。”

沿着一条弯曲的山间小路前行约百米,我们来到了楼房下面。首先映入眼帘的是二楼的一排窗户,雕镂窗花精美华丽。母亲仔细辨认后,感慨道:“就是这栋房子,窗花和60年前一模一样。”出人意料的是,整栋房子看起来非常新色,就像一个年轻的小伙子,朝气勃勃地站立在山坡上。蔡绍序世伯正是当年冬季到我祖父家做客。由于现今的宅主人不在家,我们只好在外面拍照留念。

门外小道两旁,缤纷的山花在秋风中摇曳,像是在欢迎远方的客人。我们拨开纷繁的山花,登上门外的山坡,大略看清楚了里面的状况。母亲顺序为我指点,特别指出家人和蔡世伯照相的台阶已不复存在,原先就在客厅外面。母亲还谈到:某年圣诞节,进德女中的几十个学生在潘家过节,大家喜气洋洋,分吃蛋糕,圣诞树上挂满了糖果,有个学生赞曰:“我们每人一盘一叉,这么多盘叉都拿得出来,潘老师好气派!”这个学生叫吕桂芬,建国后,是我们的成都老邻居。这次寻根,虽然没有进入院子,但终于偿还了夙愿,后来得知:当天上午,我大姑、二姑带领家人一行进了宅院,逗留多时。想必她们也听到了几十年前悠扬的小提琴声------

作者简介:潘前春,成都市青羊区政协,副编审,已退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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